揉到脸上,看着就可怖,秋桂瞧了两眼,心中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呕出来,反观段不言,不为所动,一口肉一口陈郎酒,倒还惬意起来。
眼见着赵二押着邱良才入内,她头一个挂心的就是酒。
“夫人,您放心,已交代给孙掌柜,马上温了就给您送上来。”段不言微微颔首,吞下口中爽口羊杂,长舒一口气之后,才看向邱良才,“你见着阿托北了?”
什么?
邱良才肿着个胖脸,乍然听来,愣了一下。
赵三行看不下去他这蠢样,抬头就是一耳光,又重又响,打得屋里的人不禁后背一凉,就是屋外偷听之人,也跟着紧皱眉头,好似打在他们脸上一样,疼!
又听得那夫人清亮如黄莺的嗓音传了出来,“你都不认得阿托北,却说他污了我的身子,小子,造谣生事,也不是你这么个乱来!”
啊!
邱良才这会儿还顾脸面吗?
当然不能顾了。
眼前之人,抚台夫人,那可是二品大员的娘子,他邱良才无品无级,就是个小小商人,这会子真要硬顶着干,他祖宗八代还不够杀呢!
噗通一声,邱良才跪倒在地,嘭嘭嘭的就磕起头来,“小的知错,小的不是人,求夫人大人大量,扰了小的这条贱命——”
赵三行听不下去,重重呵斥,“你连西徵贼头子阿托北都认不得,就浑说他与我家姑奶奶里应外合,要害了凤大人,这等子的话,你是自已说的,还是哪里听来的?”
到这时,邱良才哪里敢自已担下,指着蹲在角落一个尖嘴猴腮呃汉子,“是小瘸子说的!”
段不言轻哼,“尔等真是寒了老娘的心,想着那西亭里头,我也是一手斧头一手朴刀,杀了无数的贼子,到尔等嘴里,却成了西徵床榻上的玩物,侮辱我不说,连带着说了我家相公,容我问你们,这事儿颠倒来,你们当是我,该如何待你们?”
话语不重,却魄人心魂。
邱良才不停磕头,额头都破了也不歇下,“夫人饶命,小的们知错了,听信了传言,以为夫人凶多吉少——”
“哼!只这么一句,就把泼完我夫妻身上的脏水揭过去了?”
“小的愿奉上全部身家,给夫人您添些脂粉钱——”一人说来,其他几个也连连点头,“夫人,小的们愿意这般赔罪,还请大人大量,饶了我们这些个无知混账。”
“滚蛋!”
段不言听着这些话,似笑非笑,说话期间,也不停下筷子,吃肉吃酒,颇为爽快。
“老娘不稀罕!”
那——
邱良才跪在地上,仰头看着眼前吃得畅快的女子,这会子开始悔恨起来,“是小的有眼无珠,惊了夫人。来日里若有人再说夫人半句不是,小的定是要豁出命去,为夫人辩白正名。”
“呵!外头多少人偷听?”
段不言冷不丁这么一说,赵二马上反应过来,猛地拉开房门,才瞧着二三十号人竟是挤在这狭窄走廊里,堵得水泄不通。
眼见被抓,众人赶紧赔笑,欲要离去时,段不言开口了,“众位父老乡亲,既是这般好奇,不如到里头来,听我说两句?”
呃……
众人想拒绝,可楼梯下传来个声音,“学政宋大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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