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璞的人马,堵在楼下,他本是要带着娘子韩燕秋上来给段不言谢恩拜年的,可如此阵仗,不得已只能留了夫人在楼下,与丫鬟们同在,他搂着玉儿,在随从开路之下,艰难来到澜香庭。
其他欲要离开之人,也没了机会。
因为宋云璞差人守住楼下,“既是夫人相邀,诸位何必躲躲藏藏,坦荡些岂不是更好?”
大伙儿面上青一阵红一阵,眼珠子乱转,也不敢多言。
宋云璞走到门前,方才放了玉儿,拉在手上,入门拱手作揖,“下官见过夫人!”
话音未落,又轻推了玉儿小肩头一下。
玉儿如今梳着总角,用红线绑扎,衣物也换成绯色上衣绿裤头,面庞白白嫩嫩,倒是像个糯米做的白玉糕,嫩软莹白。
小腿上前两步,朝着段不言就行了个跪拜大礼。
“玉儿多谢夫人救命之恩,今日正逢正月好日子,玉儿给夫人拜年,恭贺夫人福寿安康,新春大吉。”
段不言瞧着小玩偶一样的东西,奶声奶气的说话,像个小大人一样,慢半拍的行礼。
心情大好。
“免礼,起来吧。”
玉儿圆滚滚一团,先是团了团手,说了声“多谢夫人”,方才起身,礼仪上头,慢悠悠的,可惹人爱了。
段不言摸了摸他的两簇总角,乐呵呵道,“小子,你是个有福气的,老娘那会子冻得都要死了,看着船上飞下来一团东西,不管不顾,伸手捞了一把,幸好啊,是你小子,不白救!”
说完,一手轻轻提起孩子的后脖颈领子,直接丢到了鼓凳上。
众人看着,倒吸一口凉气。
玉儿却仰着头,满脸崇敬的看着段不言,“夫人,您好厉害!”段不言哼笑,“还是你小子有眼,瞧瞧他们,都瞎了一般,胡乱造老娘的谣,实在听不得。”
一番话出来,邱良才几人又赶紧跪下求饶。
宋云璞当然知道坊市里头,怎地传段不言的闲话,这会子瞧着几人都段不言的手下教训得不像人样,又惊又叹,说了句实在话,“夫人武艺高强,西徵第一高手赫尔诺都是夫人的手下败将,更别说旁人了,以后谨言慎行,再不能泼了脏水到夫人身上。”
邱良才几人听来,捣蒜般点头。
“小的再也不敢,是小的们有眼无珠,猪油蒙了心,白长了口舌,罪该万死!”
段不言像是不曾听到那般,捞了块羊肉,悬在空中凉了一会儿,递到玉儿手上,“吃吧,小子!”
玉儿接过来,就往嘴里塞去,可嘴巴小,肉进去了鼓鼓囊囊,像是塞满了果子的小松鼠,惹得段不言大笑不止,“名声与我,可有可无,但相公是我心爱男人,也一心为了曲州靖州两地百姓打算,如若你们寒了我家相公的心,我段不言……,可就不是那般好说话的了。”
话音刚落,段不言一只手搂过玉儿顺势捂住其眼眸,一只手抓了两根筷子,朝着邱良才几人就丢了过去。
筷子啊!钝头的筷子啊,就这么嗖嗖两声,插在了邱良才与那尖嘴猴腮之人的头顶发髻上!
“啊!啊……啊!夫人!饶命!”
“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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