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模拟考进行了两天，教室里死气沉沉。陆齐晏来到十二中几乎没怎么见到过班主任，好像在好的班级里老师都很少管纪律。
学生们都互相监督自己，该自习的时候只是偶尔讨论问题会发出一点声音。
陆齐晏手中的按动笔被他来回折腾，不是拿在手中转就是按着笔帽。
教室里除了翻书页的声就只有那轻微的细语传入耳内。
后门被敲了敲，班里同学们条件反射都看过去。
“陆齐晏你出来一下。”直肩发戴着金丝眼镜的女老师说了声。
如果陆齐晏没记错，这是班主任。他来的时候就去跟她报道过，两个多月里这是第三次见。
叫杨倩蓉，传闻中的大忙人。她脸上严肃的表情加上一身本就庄严的姿态让学生们看了都不得不想发生了什么事。
陆齐晏放下笔斜了眼赫染，正巧对上他的目光，愣了下才转身出去。
陆齐晏不明白这个时候班主任会找他有什么事，模拟考已经过了，接下来除了期考就没什么重要的事要去注意。
“你们自习，班长管好纪律。”杨倩蓉说了声带着陆齐晏离开了教室。
走后，陆齐晏能听到班里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班主任找学生分两类，不是做错坏事就是有事情交代。
来到十二中陆齐晏都很安分守己，没违反什么纪律，属于后者。
杨倩蓉让陆齐晏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谢谢老师，站着习惯。”陆齐晏说。
杨倩蓉也没执着，停了两秒说：“其实让你来就是跟你说件事，我不拐弯抹角了。学校刚刚收到医院通知，说你爸在执行任务中受了伤被送进了手术室。”
陆齐晏眉毛挑了挑，杨倩蓉观察中捕捉到陆齐晏脸色忙说：“你不用紧张，你爸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最开始是想先告诉你，但害怕影响你的情绪，还是等你考完试再说。你爸的手术很成功，但还需要住院观察。老师了解一些你家的情况，我给你批几天的假，你去医院看看。”
陆齐晏紧邹起的眉松了些，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陆齐晏脸色平静显然早已习惯，这几年来家里的积蓄花了一大半。陆齐晏很清楚现在的情况，邓琴两天前就回了娘家，现在陆仍铭又住了院。
很多事情都是一闪而过。
陆齐晏动了动嘴，问:“老师，陆……我爸现在是醒着的吗？”
“嗯。”杨倩蓉见他神色有所缓解，安慰说:“别担心，昨天醒了精神状态很好。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最近手头挺忙。没来得及跟你们探讨交流一下心理，过两天没那么忙了。你先去收拾东西，我给你写份请假条，下午四点你在校门口等，老师带你去。”
“谢谢老师。”陆齐晏鞠了一躬。
陆齐晏回了教室就被徐仰轻声叫住，问:“班主任找你说了什么”
陆齐晏拍了拍自己的左肩，徐仰懵了会很快反应。
“闭嘴。”陆齐晏率先打住徐仰要开口问他的话。
“我……”徐仰欲言又止，对口型，叔叔怎么样
九死一生，陆齐晏只能这么回答。
徐仰翻了个白眼。
陆齐晏回到位置，很庆幸赫染没开口问他。他不想撒谎欺骗赫染，但也不想说出来。
回到宿舍徐仰特别积极的要插手进来，陆齐晏烦得随手扯个袋子套到对方脑袋上。
“没良心啊。”徐仰一把拿开。
“我家的私事你管那么宽”陆齐晏低头看着手机。
“我只是想帮你。”徐仰说，“况且叔叔住院我应该要出一份钱啊，我有的是钱。”
“滚。”陆齐晏擡起头看他一眼，“你现在的钱还是你父母的，你没有义务说出这份钱。”
“我自己也有一点。”徐仰真诚，“不全是我爸妈的。”
“谢了。”陆齐晏赶人，“快走，别烦我忙事，在说一句话别怪我翻脸。”
徐仰无语，他明白这是陆齐晏家的事。再怎么说他都没权利插手，陆齐晏拒绝也是有他的道理。
陆齐晏去厕所接了个电话，“报个价吧，不低于二十万。”
一个电话打了五分钟，出来的时候徐仰已经戴上耳机躺在床上玩起手机。
宿舍门被敲了敲，午休还有两分钟陆齐晏去打开门。
“阿染”看到赫染陆齐晏先是一愣，“你怎么来了”
这好像是赫染第一次主动来他们宿舍。
“我来找你。”赫染往宿舍里扫了眼，“你出来一下。”
“找我”陆齐晏看到赫染就忍不住调侃，靠到门槛挑起眉问：“都快午休了想来跟我一块睡吗”
赫染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开玩笑的。”陆齐晏惹不起把人拉住，“您是祖宗，您说找我什么事”
赫染低头看了眼被抓住的右腕，隔着校服棉衣也能感受到陆齐晏的力度。
“抱歉。”陆齐晏微笑撒开手。
“听班主任说你要请假”赫染也没卖关子。
陆齐晏点头，“怎么你得到的消息那么快。”
“何汀说的。”赫染直接甩锅。自从赫染转班后，杨倩蓉最看好的就是他；有时候都会经常找他做一些事，陆齐晏见到杨倩蓉面不多，但赫染却是一周最少见两次面。自然问了杨倩蓉也就知道了。
陆齐晏不用想也知道。
居然赫染知道了，那陆仍铭的事也瞒不住了。等着赫染开口，对方却什么都没问。
“你就是来找我确认真实性”陆齐晏疑惑。
“嗯。”赫染衣兜里的手紧握着又慢慢松开，说:“其实也没什么，那……午休好觉。”
“等等。”陆齐晏拦住。
“铃响了。”赫染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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