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
见赫染板着一张脸偏过头看起书，陆齐晏笑笑不说话继续翻开笔记本看了起来。
伴着台上老师的讲课声教室里除了学生们偶尔回答问题的声，陆齐晏还能听到旁边人不停用力记笔记发出的声。
“染染，”他低声说：“在写你的笔记本就要被你划坏了。”
赫染瞥了他一眼，恨不得把手中的笔塞到陆齐晏嘴里。
陆齐晏一脸无辜，赫染默默转过头最终放弃：“叫阿染吧。”
随着铃响，漫长的两节课过后教室里的同学们纷纷发出叹息。
徐仰一溜烟的从第一组飞到第三组后边，台上的老师喊了句：“回去坐好，我没说要下课。”
徐仰垂着头重新坐回去，陆齐晏看到对方竖起了中指。
班里懒散的氛围变得抱怨起来，老师拖堂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只是比较少见。但对陆齐晏来说又是另外一种意思了，就是感觉又上了一节课。
果不其然老师讲了起码十分钟左右的题，十二中课余时间二十五分钟，比其他学校还要长得多。
这十几分钟下来就去了一半的时间，老师走后还不忘让把作业收了。
徐仰想拉陆齐晏去体育馆，却遭到拒绝：“都准备上课了去打空气？”
“打篮球。”徐仰说，“不打空气。”
陆齐晏张了张嘴最后一句话没吐出，感觉徐仰来了这里脑子比以前还要转不过来了。
陆齐晏坚持不去，徐仰瞥了眼手里拿着纸折着东西的赫染。
感受到这个细微的目光赫染看了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徐仰注意到他鼻子上伤痕很快转移目标放到何汀身上。
“哥，救我。”何汀被强行拉到教室后门，抓住门槛最后一根稻草。
赫染看了眼后继续把弄着手里的东西，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刚刚没听到一样。
何汀：“？？？”
陆齐晏笑了起来，可能他的笑点有些低。看到何汀刚刚满脸邹起的模样，加上徐仰全身都在使劲的样子，他一但想起就会乐起来。
赫染看着陆齐晏脸上意气风发的笑容，与班里听了两节课后沉重驮着疲倦氛围的学生们格格不入。
反而那些同学都往后看了一眼又继续趴到桌子上，可能也是觉得有点奇怪陆齐晏为什么会笑得那么乐。
赫染莫名其妙，问：“真的很好笑吗？”
“啊？”陆齐晏转头看他，脸上的笑容没有消遣，“我不知道，可能笑点低吧。”
他没有笑得很大声，注意到班里气氛不是很热烈，只有低低的交谈声。
赫染没吭声却已经偏过头垂下眼仔细的折着纸条。
窗前树梢上的叶早已寥寥无几，跟着风动零星的叶轻柔蹁跹漫在空中，连风也有了姿态。
陆齐晏从这个角度看着赫染，窗外的风景正造影着他的侧脸，一种淡冷无声的状态伴着他手上刚刚折好的星星，显得两人隔着岸海。
“笑不好吗？”赫染听到陆齐晏说，“笑容可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礼物。”
“是吗？”赫染低声问。
“骗你干嘛，”陆齐晏说着就靠近了些，“你可以对我肆无忌惮的说话，为什么不能对我肆无忌惮的笑？”
赫染手中的星星被他紧紧握在手心，动了动干裂的唇一句话也没憋出。
“老是显着一张别人欠你一百万的嘴脸是很容易被人盯上的。”陆齐晏压低了声，拉开两人距离，稍稍舔了舔下唇，问赫染：“你要喝点水吗？一到这个季节就会皮肤干燥，看你嘴巴已经干裂了些。”
赫染愣了愣才嗯了声，说放学就去商店买唇膏。
到了冬季陆齐晏的皮肤不会变得很干燥，脸上也是一如既往没有变化。他的皮肤保养得很好，状态也是一样。
“还有，”陆齐晏又问，“为什么不让我叫你阿染？现在又让了？”
“听着不太习惯。”赫染没有过多解释。
“多听点不就行了。”陆齐晏说话总是口直心快。
“我怕耳朵起茧。”赫染认真的对陆齐晏说。
陆齐晏：“？？？”
“你又在内涵我？”
“也不是，”赫染解释说，“因为从小到大都没人这么叫过我，我一时间会听着可能太不习惯，而且……”赫染看着眼前的人，顿了顿，“你一叫我阿染我就会想起一个朋友。”
陆齐晏陷入短暂沉默，赫染是在福利院长大的，他一说陆齐晏不太相信。如果这样，那福利院里的人都叫他什么？后来他又是怎么从榕城来到那么远的始城？又是谁让他上的初中？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开始是怎么过的？
十二中是个高校，难免会有些奖学金资助金给每个学生。赫染学习好陆齐晏是知道的，拿的奖学金当然可以解决了一些生活上的事。
赫染好像还有很多未知的秘密是陆齐晏不知道的，但毕竟是赫染一些私事多问他觉得不礼貌，也开不了这个口。
“什么朋友让你那么挂念？”陆齐晏问。
这令他不由得想起赫染之前跟他说过他长得很像对方的一个人，可能也就是赫染口中的什么朋友吧。
长得像的人就千千万，可赫染唯独看了一眼就觉得熟悉的人，却认定陆齐晏不是千千万中之一。
上次那白纸上就有这句话，【再次见到已是十八岁的你。】赫染料定陆齐晏不会拿笔涂抹，他才满是信心的写上去。
因为陆齐晏对这种幼稚的事完全不感兴趣，过后就把那些东西塞进了书封里。
赫染把手中的星星放到桌底，心不在焉的说：“梦里的一位大侠。”
“少看点仙侠剧，”陆齐晏语气有点无奈，全身轻松背往椅子后靠，“看把你傻得跟个小朋友一样，稀里糊涂的连真人存不存在都能混绕。”
“？？？”
“我特……”赫染咬牙切齿，么字还没出口就被打断。
“打住！”陆齐晏严肃着一张脸，“三好学生是不可以动不动就骂人的。”
“你特么的我什么时候动不动就骂人了？”赫染有被那三个字气到。
“现在。”陆齐晏老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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