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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日(1 / 2)

第16章 第16日

◎张初越像个悍匪。◎

温霁看到张初越朝她勾了下手, 说:“脑袋伸过来一点。”

她一脸疑惑地把头探过去,“这是什么秘密吗?”

张初越见温霁两道手叠在身前的桌面上,一张娇俏如春风和丽的脸蛋冲他仰着头, 好似过了一夜, 那符生了效, 她乖乖的。

他低声在她耳边道:“正常的夫妻会用嘴。”

仿佛一道预防针打进了温霁的心脏,她眼睫蓦地一颤,看到张初越朝她垂落的视线,他就坐在桌前, 此刻朝他探着身子的却是她。

清晨的日头照了进来,两道一高一低的影子落在地面,而张初越的气息落在她唇边, 仿佛是试探, 又像是好奇,暧昧悬而不落,温霁心跳被桌沿压得紧,也不懂后退, 被他薄唇吻了一下唇畔, 奶珠被携走, 含在他的唇间。

如风过林梢, 叶拂衣袖, 温霁甚至没切切实实地感受到所谓的接触, 他就离开了。

张初越盯着她看:“像这样。”

温霁脸颊愣愣地涨红。

下一秒缩回脑袋, 手里的纸巾慌乱地擦领口,“张初越你耍流氓你!”

温霁站起身, 径直往门外走, 绕了一圈又要跑回房, 忽地胳膊让人一钳,张初越说了句:“我只是帮你清理一下牛奶。”

“清理牛奶?”

温霁瞳孔睁大地望着他,张初越舌头顶了下后槽牙,一直坐在椅子上不动,板正着腰身。

“我看你明明是亲……亲吻牛奶!”

温霁舌头也要烫到了,刚才是他先动嘴碰了她的唇角,现在火辣辣的麻着。

他居然说只是清理牛奶!

张初越任她怎么挣扎也不松手,只是把她拉到自己跟前,他坐着,她站着,视线撩起看她:“亲吻不是这样。”

温霁本来慌乱,一听这话蹙起眉心:“你怎么知道,张先生很有经验是吗?”

“我想我们之间建立了惩罚制度,也应该考虑奖励制度,否则每天都是追责和惩戒,只会争吵。”

“这跟你……清理牛奶有……什么关系啊!”

“我没有经验,但刚才的感觉,你很厌恶?”

他忽然直白地问她,把温霁问愣住了,他们之间的界限和约定不应该包括体验亲密行为,可他这样问的时候,温霁又忽然不敢去细致回忆,只抓着他错处:“你就是未经我同意……”

张初越扯了下唇,整以暇看她:“是你刚才让我像正常丈夫一样对你。”

温霁听到这话恍惚反应过来:“你在捉弄我!分明就是报复我昨天让你不高兴了是吗?”

这时张初越站起身,左手撑在桌面俯看她,这个姿态和刚才不同,从商议变成了判定:“喜欢就是奖励,厌恶就是惩戒,现在很显然,你又多了一个接受惩罚的措施。”

温霁瞳孔微怔,脑子一时间绕不过张初越,愣愣地反问:“那对你是惩罚,还是……奖励?”

他目光探进她瞳孔,嗓音低沉地落:“对你是惩罚的话,对我自然是奖励。”

温霁心尖涟漪一泛。

清理牛奶……对他是奖励吗?

她脑子乱七八糟地转:“这不公平,我也要奖励!”

张初越站直身,笑着垂眸望她:“那你自己想想,再跟我说。”

温霁向来不肯吃亏,指着院里的沙发道:“不管怎么样它都是我的吧。”

张初越无声一笑:“当作是你喂牛的奖励。”

温霁绕着桌子走了一圈,决定要想出一个比他的奖励更好的点子来,问:“做什么事能要奖励?”

“创造出价值的,喂牛就是劳动价值,但做饭洗碗不是,这是生存。”

温霁听他这么讲,忽然狐疑地看他:“这制度是不是你早就想好的?”

张初越直接道:“昨晚跟你吵得头疼,睡不着想的。”

她指着自己的嘴巴,他否认得快:“这个是刚才,我晚上没想这些。”

说完他拿着工具就去院子打沙发了。

留温霁在客厅里眨了眨眼睛。

温霁小时候玩过家家,里面有爸爸妈妈,还有他们生的小孩,现在想,他们比过家家还纯洁啊。

中午这顿饭轮到温霁做,其实也没有明说,只是一种默契,早餐张初越做的话,中餐就让她来。

只是在灶台前生火的时候就想到张初越昨晚那句话,因为是夫妻所以给她做沙发是正常的。

那接吻也正常吗?

因为是夫妻,而不是你这个人?

温霁埋在臂弯里,他们之前说过等他的事办完就可以离婚,那离婚后呢,他也会对别人这样。

“吧嗒”

忽然一根柴火从灶台掉了下来,温霁忙用火钳子夹进去,起身看了眼大铁锅里的焖饭,出去刚要喊张初越,就见门口站了个女人。

她笑意盈盈地把手里的豆腐递给张初越。

等男人转身往厨房过来时,温霁心里想,或许那个卖豆腐的女人也能成为他的太太,到时候他也因为夫妻义务而跟她去卖豆腐,不对,他力气大,会磨豆腐。

“凉拌豆腐吃吗?”

“你会磨豆腐吗?”

温霁脱口而出问了这句话。

张初越一愣,看了眼手里的豆腐,斟酌问她:“你要吃现磨的?”

有人吃现磨咖啡,也有人吃现磨豆腐。

温霁轻“啊”了声,说:“这豆腐多少钱?”

“三块。”

“贵哦~果然西施卖的就是不一样~”

张初越瞥了她一眼,手里拿菜刀剌豆腐,一刀接着一刀,说:“要不你去找那西施算账?”

温霁耸了耸肩:“我才不心疼你的钱呢。”

“婚后财产都是夫妻共同所有,三块里有一块五是你的。”

温霁:??!

“反正以后你也会跟我离婚,我现在又没有收入,你少吓唬我。”

张初越把切好的豆腐放到沸水里汆了下,不以为然道:“离婚也只可能是你提出。”

温霁蓦地擡眸看他,心思像那锅被他手里的汤勺搅动的豆腐:“为什么是我,不是你?”

“虽然是各取所需,但等定向分配后就离婚,是对组织的瞒骗。”

锅里的豆腐浮动,温霁的心思也跟着浮动:“那我要是不离婚,你是不是一辈子都得跟我在一起?”

水蒸气在灶台上萦绕,张初越隔着薄雾看向她:“你想过?”

她头摇得飞快:“我还是要找一个我真心喜欢,他也喜欢我的人,不然婚姻赋予的意义享受不到,还要吃它的苦头。”

张初越在雾气中凝起了眉头。

他们从没试过这样探讨话题,一开始的结婚也是因为两家的心愿,加上温霁心存对张家的感恩,但她发现,事情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的可控,从清晨那道蜻蜓点水的触碰开始。

温霁抿了抿唇,他说那只是清理牛奶,更气了。

中午吃过饭,温霁照例她的午休作息,张初越的沙发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外婆又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他们俩去奶奶家吃饭了,柱着拐杖过来说上次晒的瓜好了,让他们去吃晚饭。

是腊肉炒瓜干。

“我还得去喂牛。”

温霁对外婆笑道:“我一会直接过去。”

“那牛棚里这么多牛,还要割草料,你一个人做不来的,初越,你去弄,我跟你媳妇去菜地。”

张初越刚要说是温霁主动请缨,就见这小姑娘眼睛一亮:“外婆是去种菜吗,还是施肥松土?这些我都可以做的!”

外婆面对温霁的热情,一时没回过神,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初越啊,你瞧你娶的这媳妇,福气。”

张初越站在一旁眼睑微眯地看她,温霁理所当然地卖乖道:“种粮食可是创造价值的劳动。”

正当她要陪外婆出门时,就让身后的张初越喊了声:“温霁,过来。”

她肩膀微耸,跟外婆说等一下,然后小跑进去跟张初越说好:“这个你得给我奖励,别赖账。”

张初越靠在杂物房的门口,下巴一挑,“换雨靴。”

温霁赶紧换好免得外婆等,逋经过张初越,就听他语调闲闲地说:“想好要什么奖励了?”

她“嗯”了声,故意拖着调儿,带着劳作的积极情绪,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脸上带了烂漫的笑:“干完活了再跟你讨。”

张初越见她雀跃地出门,那张脸给芙蓉花似的,在他眼前不顾人死活地美。

日暮时分,张家村挨着山,闲下来擡头望时,能瞥见山峦叠翠,炊烟袅袅。

温霁拿着满满当当的菜篓子回来,就看到张初越在厨房里的背影。

他生得雄性荷尔蒙十足,但将他囿于厨房却丝毫不减这种男子气,反而衬托出一种——

魅力。

张初越手里拿着刀在案板上切瓜,手起刀落,筐里的瓜都切完了,温霁的眼神还在他身上。

到底要不要动。

但他现在手里没瓜切,这样站显得有些呆板。

于是一侧身,四目相视。

张初越看到她眼神有些愣,说:“看什么,这么入神。”

温霁的视线从他青筋浮动的手臂上悄悄挪开,往厨房的大窗户外望,煞有介事地拿出手机道:“外婆这里的风景真好,从你旁边的窗户望出去,青山绿水,做饭的心情一定也很好吧?”

张初越顺着她手机镜头往外望,她刚才一直看的,只是窗户么?

温霁在张初越这里看了一会就没耐心,跑出去找外婆掰玉米粒,俨然一个巡查工作组的人员。

晚上在外婆家吃饭她也是一副坐小孩桌的姿态,小孩从不用怕礼数不周到,更不需要懂大人的场面话。

张初越看她在那儿跟表嫂捂唇笑,忽地擡眸撞上他的视线,唇边还绽着笑靥,他一时怔然,敛下了眼。

“阿霁,初越在看你。”

表嫂在温霁耳边悄悄地说。

温霁下意识去找张初越,猝不及防地,两相撇开了目光,抓着筷子戳了戳碗,小声说:“他看我有没有闯祸。”

表嫂眼神暧昧不明。

傍晚往回走,温霁缀在他尾巴后面,视线明目张胆地看他穿在工装裤下的腿,猛不丁张初越转过身,温霁吓一跳,听见他说:“你走前面。”

温霁嘟囔:“怕我暗算你啊。”

张初越双手环胸看她纤细背影:“这么问就是有这么想。”

温霁哼道:“我想好要什么奖励了。”

说着侧身回头看他,双手背在身后,轻落在她牛仔裤裹紧的屁股,这般侧影望去显得愈加圆润翘然,张初越视线一避,听见她说:

“我想回家。”

雾凇凇的眼,从下擡起地看着他,眼尾天生的微勾,造物者拿纤细的工笔精心画的一对眉眼,夜晚里尤甚明亮,因为在白日,她明晃的皮肤会分走他的注意力。

张初越想起那一大桌的菜,他饥饿狼狈,样样都想吃,却不知该先吃哪一样。

而摆桌的人忽然说要收走。

“什么时候?”

张初越说出来的嗓音连自己都没意识到,沉得像西江的泥床。

而她眼波一转,流动的美丽朝他涌来:“明天。”

语气里竟然有一丝问询,她想去哪儿,什么时候征过他的同意。

张初越心想,他是鬼迷心窍了,把她当作妻子看待才自我洗脑。

她要走,他也终于能清净几日,他最近,太不对劲了。

荷尔蒙作祟。

晚上圆月挂天边,温霁在外婆家吃了太多瓜干炒腊肉,口渴又喝汤,吃得撑了又喝茶,弄得半夜想上洗手间。

“咚~”

温霁立在屋门往外看,一道背肌如弓的长身正在劳作。

夜里温度微凉,而他习惯不穿上衣,身上大概是有汗,浸润了一层薄薄的光影,像希腊雕塑,不,希腊雕塑是白,他是麦色的,不是供万人欣赏的美色,而是沉于大地的紧绷力量,起伏的肌肉像被风吹过的麦田,耀眼却从不张扬。

忽地,一道木条从他臂弯的一摞里掉下,温霁下意识迈出了步子,去捡那一根遗木,陡然间,指尖僵硬,她在做什么。

擡头,张初越一道浓眉微凝,垂眸看她。

“我、我……”

“吵醒你了?”

在她结巴时,他忽然落了句。

温霁张了张唇,手里紧紧抓着那木条,张初越看到她的眼睛,深夜里微蹙着,令他想起一个词:欲说还休。

他气息沉甸甸地往下坠,视线也跟着挪开,却猛不丁撞上她的睡裙,薄薄的白色,内里没有再兜住她往日晾在后院的贝壳内衣,若隐若现,波涛汹涌,泥床也会被淹死。

他猛地背过身去。

温霁的话才开口:“张初越。”

“回你房间睡觉,别影响我干活。”

温霁望着他的背影愣了愣,他说话的语气简直比她手里的木头还硬。

嘴角顿时不高兴地努了起来:“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当当当的,就是吵我了!”

打螺丝的电钻将钉子往螺母里插,他头也不回道:“是你说明天要走,今晚不做明天来不及。”

温霁看着他的背影,果然是因为她明天要回家,今晚在加班打沙发,她把手里的木头摞回去,说:“那你慢慢做咯,晚安。”

丝毫没有“如果来不及我就晚点走”的善解人意。

更不会说“那我不走了”这种话服软。

温霁这晚虽然中间偶有插曲,但实际上院子里的那点响动根本吵不到她,温霁睡得很香,第二天换了T恤和牛仔裤出来,张初越已经做好了早餐。

她目光扫过,忽然让客厅里那张皮质沙发吸引,棕咖色,和古朴的木屋融为一体。

温霁走过去,张初越说:“先吃早饭。”

温霁却说:“你一晚上就做好了?”

“前几天就开始。”

嘿,他还挺谦虚,温霁说:“前几天我就看到一个木架子,我要不说今天回娘家你也不会连夜做吧,你通宵了?”

张初越这个性子从不会邀功,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你昨晚不是看见了,梦游的?”

温霁试着躺到沙发上,刚好够她的身量,她望着天花板说:“我怎么知道你后半夜也在做,张初越,你吃什么大的,体力这么好。”

她话一落,就见男人走了过来,一道高大的长身将他们的视线拉远,他眼神乜了她一眼:“我知道有早餐就趁热吃,而不是在这里拖拖拉拉。”

温霁从沙发上爬起身,拍了拍沙发皮面,“我这不是检验你的劳动成果吗,这可是我的。”

清晨的原野有小花绽放,张初越看温霁的脸蛋,就是这种还未经日晒过,饱满含水的花苞。

“看看哪里还要改。”

他说。

温霁摸着沙发上的缝合处,问他:“你还会针线活?”

“只是把两片皮接在一起,不算难。”

温霁讲:“说得这么轻巧,你坐上来过吗?会不会不受力忽然就破开了?”

张初越眉头一凝,温霁忙道:“我不是乌鸦嘴,是你问我哪里要改的嘛,我觉得都挺好,就是不知道质量……”

忽地,张初越坐了下来。

沙发并不大,温霁被挤在了角落。

他剑眸微侧,落向她:“可以了?”

温霁去看那接皮处,摸了摸,说:“你正襟危坐,它勉强可以。”

张初越不耐烦:“你就是不信我。”

温霁忽然在他这句话里微微一愣,原来她在他心目中是这样看他的?

“不是不信,”

温霁抿了抿唇,小声说:“我的意思是,我们得动一下,才知道这沙发结不结实。”

此刻张初越坐在她旁边,两条长腿撇敞着,而她就像个小鹌鹑缩在一角,一动就会碰到他,而张初越在她说这句话时转眸——

“你想怎么动?”

温霁总不能像小孩一样站在上面蹦蹦跳跳,便说:“其实日久磨合,如果不结实自然断裂,也不用现在就变着法地折腾,恐怕不坏也坏掉。”

她这话的意思,是想让他听出自己并没有不信他。

但落在张初越耳朵里,她的言下之意就是将婚姻比作是这张沙发,不结实自然就裂,于是气息浊沉道:“那就现在试,我不想每日都担心这沙发不如你所愿,费了功夫后你说扔就扔。”

温霁一愣,旋即笑了:“只是沙发而已,你担心什么?”

说着她双手压了下身侧的沙发,微用力往下陷,而后将自己往上弹,说:“弹力不错。”

张初越看她在那儿像小孩似地耍闹,眼睑扫下:“你跟我生气的何尝不是为了些小事。”

温霁眼睫微颤,擡起时,男人从沙发上起身,径直往餐桌过去。

他今天煮了笋丝面,因为她被沙发吸引,过来吃时那面有些坨,温霁用筷子夹得有些费劲,张初越擡眸扫了她一眼,忽地起身拖动了椅子:“这碗给我。”

温霁擡眸追着他身影,见他往厨房里走,筷子又认真把面分开,然而黏糊糊地混在一块了,任她怎么拨都散不开了。

没一会张初越进来,手里递来一碗刚捞上的面条,根根分明,冒着热气,而后将被她糊成团的那碗面拿到自己跟前。

温霁见他把筷子伸进她吃过的碗里,顿时有些难为情,解释:“分不开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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