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通知曹操世叔来一趟吗?”
蔡文姬问道。
她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曹操,自从离开后也从未找庄靖炎帮过忙。这一次,她必须要放
庄靖炎轻轻点了点头。夜色初显,曹操便出现在了竹林门口,还带着曹植以及一名深埋着头弯着腰的公公。
“世叔。”
蔡文姬半蹲行了个简单的礼数。
曹操见着蔡文姬一身素色衣衫,头发散在身后,虽然整齐,却没什么气色,眼睛也没有神韵,整个人很是憔悴。
“你怎么这般憔悴,是出什么事了吗?”
曹操关切的问道。
“不瞒世叔说,我这相公年轻胡闹,放走了军中的马匹,犯了军纪,理应处斩,这不军中之人抓了他同他的爹娘,如今还被关在牢狱之中。”
“可有此事?”
曹操扭头问公公。这公公见曹操眼色,狐疑的点了点头。
蔡文姬见状继续道:“只是,我有话想说。我觉得军中应该有纪律,而且应当严格遵守。只是这纪律条款也应该有轻重之分,这若动不动就问斩,不仅会让军中民心紊乱,还会让乱了纪律的士兵再未被处决前更加猖狂。因为最坏的结果就是死了,反正都会死,不如卖了军队反向倒戈或许还有活着的机会,这般可能会让军中成为混乱的一片散沙。当然,我不懂这军中管理,这些也都只是我个人的意见。当然说这些话自然是有我的私心的,毕竟这墨夷瑾是我的相公,好也好坏也罢,我终究需要他。”
蔡文姬一口气说了许多,曹操听罢,也感叹道:“文姬这般说得甚有道理,这次回去我是该重新整顿一下军纪,让大家更信服得好。”
曹操摸着胡子轻笑着,又转身严肃的问着那位公公道:“墨夷瑾及他爹娘现在在何处?”
那位公公颤颤巍巍的答道:
“额附如今还在牢狱之中,至于额附的爹娘……已经被处死了。”
曹操装作一脸惊讶的模样,疑惑的问道:“处死了?谁执的手?”
“军队的统领。”
公公继续深埋着头,颤抖着回答。
“文姬,这件事情是我的管理不当,还望你原谅,只是这墨夷瑾毕竟乱了军纪,我虽改了纪律,他不免仍需要吃点苦受点罚,十天之内我将放他回家,你可等得?”
蔡文姬听罢,礼貌的笑道:“他本年少轻狂,有错在先,罚也是应该的。再者说来,军中纪律不可乱,不然今后该如何治理,不可因为他而开了不正风气的先例,世叔倒无需为他开后门,苦自然该吃。”
“我这世侄竟如此通情达理,确是个不一样的奇女子啊。”
曹操摸着自己长长的胡子,与曹植对视,忽而俩人都爽朗的笑了起来。
“对了我还没有介绍,这位是蔡文姬,蔡邕的长女。这位是寡人的三子曹植。”
曹操将蔡文姬与曹植互相介绍了一遍,他二人对视,轻笑。
“你们俩认识?”
“是的,父皇。文姬的诗写得极好,我很是喜欢,所以经常与她写诗谈天,可谓是儿臣的一个难得的知己呢。”
“果是难得,你这兄弟姐妹无一人像你这般,喜爱吟诗作画,喜爱这晨间夜景,与文姬倒也真是喜好相投了。”
“是啊,三皇子对诗作的喜爱程度,文姬真是自叹不如。文姬只是闲暇时间写写诗作用来打发时间,可三皇子对诗文的喜爱,可是在生活的每一时刻,文姬也是自叹不如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
曹植不屑的来着玩笑。
三人这般谈天许久,直至夜色极深了,曹操方才带着曹植离去。
“你可是需要好生将养身体,别太担心。不出十日,我定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小相公。”
曹操轻笑着,开着玩笑。
“多谢世叔成全。”
蔡文姬依旧有礼貌的行李送别。
“等你好了,我们再去喝酒作诗可好?这么些日子没有见你,我可是闷得要死呢。”
曹植也轻笑道。
“自然是好的,到时候我酿壶好酒,与墨夷瑾我们三人在这桃花树下好生摆谈一番,自是热闹有趣。”
为了不让墨夷瑾吃飞醋,蔡文姬还是觉得应该很注意,不与他单独约会了。
“哈哈哈,好了好了,我们走了,你也快些回去吧,夜里凉。”
曹植最后叮嘱着,上了马车。
蔡文姬看着车轮碾过路面的迂回痕迹,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蔡文姬一边往屋内走,心中一边暗道:曹操做得真好,明明是自己想除掉前朝官员,不让自己有心腹之患,还巧借着别人的手,让这一切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好像他与这件事情全无关系,甚至并不知情,这般稳定民心,也怪不得他才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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