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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登帝位4(1 / 2)

第55章 登帝位4

不知第几次将老臣们气得拂袖而去后, 谢怀蔺靠上椅背,重重吐出一口气。

陈嵩递上一杯热茶,犹豫半晌, 还是决定谏言。

“都督, 其实郑大人他们说得也有道理,好不容易洗刷雁南关一战的冤屈,江山此刻易主, 对您的名声……怕是会有影响。”

他小心斟酌着词句:“要不,再缓缓?”

“你觉得我在乎么?”

谢怀蔺轻嗤:“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成王败寇, 古来如此。”

这话陈嵩没法完全茍同。

文字易改, 人心难控。

纵使能决定史书的记录,悠悠众口又岂是能轻松堵住的?

陈嵩自幼追随镇北侯,后又成为谢怀蔺的副将,多年来跟着谢怀蔺南征北战、出生入死,虽是下属, 但说句逾矩的话,他心里是把谢怀蔺当亲弟弟看的。

所以到底不希望谢怀蔺背负千古骂名。

“陈嵩, 你我皆是从雁南关拼杀出来的, 你应该记得十万谢家军是怎么死的。”谢怀蔺面容冷峻。

陈嵩当然记得, 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天的惨状。

尸体堆叠成山, 将士血流成河——他们在沙场上奋勇杀敌、保家卫国,到头来却被自己人出卖, 成了皇权斗争的棋子。

甚至在谢怀蔺率领残兵退至蓟州城时, 宣明帝也没有派兵驰援的打算, 是侯夫人以死证谢家清白,才逼宣明帝迫于舆论不得不发兵。

帝王的猜忌埋藏已久, 否则当初也不会把镇北侯一家从塞北召回来。

可怜镇北侯一辈子忠心耿耿,终落得个那般凄惨下场,死后还要蒙受莫须有的罪名。

陈嵩叹了口气,不再试图劝说。

“让礼部挑个日子,赶紧把这事结了,省得那帮老家伙念个没完没了。”

陈嵩低声应是,见谢怀蔺捏着眉心,一脸烦躁和疲惫,他关切道:“都督早些歇息吧,北戎不日将遣使来京,事务繁多,您当心累着。”

谢怀蔺嗯了声,但在陈嵩告退后,他没有直接就寝,而是起身去往温久的寝宫。

夜幕低垂,只剩寥寥几颗星,宫里宫外一片静谧,青鸾殿里却仍亮着灯。

温久作息良好,这个时候还没睡实属罕见。

谢怀蔺擡手制止了欲通传的宫女,放缓脚步,走进内殿。

少女背对谢怀蔺,伏首于梳妆台前,不知在忙活什么,光从背影也能看出她格外认真。

仲春夜暖,她只着一件藕色寝衣,光滑的丝绸勾勒出玲珑曲线;青丝如瀑,拢着纤细腰身,还有几缕滑落肩头,露出莹润的耳垂和一小截白皙的颈。

月光轻盈入室,为她整个人镀上一层奶白的清辉,清清冷冷,如梦似幻。

谢怀蔺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

对着这样一幅美好得有些不真实的画面,他内心深处生出一股妄念,想将那窈窕身姿揉碎入骨血,让她沾染上他的颜色。

烛火和月影交错,温久专注于手头之事,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爱和欲编织而成的情网,蛰伏许久的野兽等着将她拆吃入腹。

直到腰窝被一阵灼热覆盖,男人从后面将她拥住,冷冽的气息贴上脖颈,激得她肩膀微颤。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男人嗓音含着哑,比平时低沉许多。

温久招架不住,可又顾不上脸红,她下意识地想把东西塞进妆奁藏好,然而谢怀蔺眼尖,在她做出举动之前看清了桌上是何物。

几枚白玉碎片被主人按顺序摆放,堪堪拼凑出原本的形状,上头的花纹谢怀蔺再熟悉不过——

这是他亲手赠予温久的定情信物。

可是……这块玉不是该埋葬于三年前的那场大雪之下吗?

所以在他失魂落魄离开后,温久又把碎玉一片一片捡回来了吗?

余光瞟到随意搁置在一旁的空荷包,正是春猎时温久苦寻的那个。

她说,这个东西对她来说很重要。

重要的不是荷包,而是荷包中的这几片碎玉。

谢怀蔺瞬间明白了一切,心脏鼓胀得难受。

温久不知他心中所想,清楚看到他渐渐沉下的目光,想来是这堆碎玉勾起那段共有的难堪回忆,惹他不悦了。

谢怀蔺真心交付于她,而她当年说的那些话冷漠又绝情,恐怕将他伤透了。

简直是人赃并获。

温久不愿多做解释,抓起碎玉要装回荷包里,然心神不稳,加之动作太急,碎玉边缘锋利的棱角擦过食指,指腹顷刻现出一道血痕。

谢怀蔺急了,拉起她的手:“我看看。”

葱白指尖上冒出一颗红血珠,男人想都没想,直接张嘴抿去那抹赤色。

粗粝的舌尖卷去鲜血,男人含着她的手指轻轻吮吻,十指连心,温久登时头皮发麻。

“疼么?”

恍惚听闻他的声音,温久才脱离目眩的状态。

“小伤……不疼的。”

只是被划了一下,顶多算是擦伤,温久确实没觉得有多痛,反而是谢怀蔺火热的唇舌灼得她指尖发烫。

谢怀蔺仍执着她的手,抵在唇边,固执重复了一遍:“疼不疼?”

温久刚想说真的不疼,谢怀蔺却接着道:

“岁岁,你冷不冷?”

她终于反应过来,谢怀蔺问的是她自雪地捡拾起碎玉的事。

看到旧物,谢怀蔺首要关心的不是那段不愉快的往事,而是她疼不疼、冷不冷。

温久讷讷启唇:“不疼的。”

少女惯爱逞强,她的话谢怀蔺是不信的。

那天雪那么大,天那么冷,玉碎之后须臾间便会被大雪掩埋,玉的颜色又和白雪极为接近,找起来肯定不容易。

谢怀蔺仿佛看到她冻得鼻尖指尖通红,仍执意扒开积雪的模样。

“左右不过一件死物,扔了就扔了,何苦费力找寻?”

谢怀蔺拧着眉:“同样的玉河东坐拥无数,你若喜欢,我让人再磨再打便是,做个十枚百枚,你想刻什么字就刻什么。”

谢氏家传宝玉玉质上乘,是不可多得的和氏白璧,怎的在他口中如路边野草般唾手可得?

温久不禁失笑。

“那不一样。”

这枚玉不仅是他们的定情信物,还承载了这些年的笑泪悲欢,在那噩梦般的三年里,更是一度成为她精神的寄托。

思及此处,温久柔声道:“对我来说意义重大的,只此一枚。”

谢怀蔺喉结微动,终是忍不住落吻在她光洁的额头。

这个姿势不方便他做些得寸进尺的事,他手上发力,握着少女的纤腰,将人轻轻提起,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

温久猝不及防被他抱在腿上,失去重心,只能牢牢圈住他的脖颈防止坠落。

谢怀蔺抵着少女的琼鼻,呼吸交融缠绕。

“好,岁岁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他的语气像在哄人:“明日我便请最好的工匠,将这块玉修复如初。”

“能修好吗?”

小姑娘眼底升起期冀的光,谢怀蔺几乎要溺亡在她的眼眸里。

“能。”

得到肯定的回答,温久嘴角弯起,但很快又放下。

她想起白日谢怀钰说过的话:“我听闻……这玉佩相当于护身符,谢家子弟人手一枚?”

“是,”谢怀蔺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温久显出几分懊恼神色:“我在想,是不是因为你把玉佩给了我,我没好好珍惜,还把它摔碎了……”

“别瞎想。”

谢怀蔺明白这姑娘老毛病又犯了,习惯性地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于是截住她的话头。

“我们家的玉佩确实有护身的寓意在,但说到底不过是求个心安,真遇到危险了,这玉佩难道还能替我挡刀拦剑不成?”

他顿了顿:“凡百诸事,皆在人为。我们不是查清真相了吗?当年之事是有人暗中操纵导致,与你没关系。”

“……你说得对。”

温久点了点头,思绪清明了不少。

她也是乍然听到玉佩背后的含义,再联想到往事,难免敏感了些。

少女点头赞同的样子太过乖巧,温温软软的,看上去好欺负得紧。

谢怀蔺腹下生出一股燥热,直往上涌——

皓月当空,美人在怀,少女清甜的呼吸是最好的催.情药剂。

他一点点收紧臂弯,妄念疯长,俯身埋首于少女颈间。

温久还以为他是累了:“杨尚书和郑大人他们又为难你了吧?杨尚书暂且不谈,郑大人出身江南清流,和祖父一样是三朝老臣,你且先别与他动气,他为人是迂腐了些,但并非不明事理之人。”

谢怀蔺用鼻音嗯了声,虽然讲的是他的事,他却不太关心。

薄唇轻蹭过少女线条优美的天鹅颈,一路向上探寻,含住觊觎已久的珠玉耳垂。

温久被他弄得浑身发软,可心里仍惦记着另外一件事。

“别闹,我和你商量正事呢。”

她推拒男人的胸膛,但没能推开。

谢怀蔺依旧啃咬着她耳垂上的软肉,声音含混:“嗯,你说,我听着。”

温久拿他没辙,努力忽略那令人羞臊的触感,轻启红唇:“慕之,你想要当皇帝吗?”

她问得直白,谢怀蔺答得也坦诚。

他毫不避讳地说:“嗯,我想。”

在温久看不见的角度,男人漆黑凤眸里满是野心和势在必得。

年少时以为好儿郎只消忠君爱国、保家卫民,结果,他护不住将士们,护不住家人,还要与心爱之人生生分离。

想到温久在宋彧手底下受的磋磨,谢怀蔺难以遏制怒火,胸腔里翻滚着暴虐情绪——

如果为臣不能守护他深爱的人,那么,他就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让山河尽归于掌中。

男人回答完之后便陷入沉默,箍住温久腰身的手臂坚如热铁,温久仿佛听到他汩汩流动的血液,似有某种巨大的力量要从他的身躯里喷薄而出。

“你就不怕被世人耻骂吗?”

“无所谓。”

谢怀蔺干脆地答:“青史留名又如何?遗臭万年又如何?只要能站上最高的位置,拥有保护你的力量,与你长相厮守、白首与共,其他的,我通通不在乎。”

温久静静倾听男人的肺腑之言,心潮跌宕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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