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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海棠酥2(1 / 2)

第34章 海棠酥2

春意将尽, 京城的暑气来势汹汹,人们茶余饭后聊得最多的,便是近来镇北侯世子在追求温家嫡女, 追得是轰轰烈烈、人尽皆知。

只是那位病美人性子素来清冷, 多少世家子弟苦追无果,萌动的春心被无情碾碎,谢小侯又能坚持多久呢?

又或者, 他真能摘下那高不可攀的天山雪莲?

消息传来,最怒不可遏的自然是温太傅,他怎么也没想到, 这个好学生从一开始就目的不纯, 竟是直奔他的宝贝孙女来的。

而温家的另一个男人温初言虽然没说什么,但对谢怀蔺也是严防死守,甚至还打着翻新老宅的名号将围墙加高了两尺。

而侯府这边,纪向纭看着忙碌地往书箱里塞各式各样新奇玩意的儿子,心里啧啧称奇——

过去只要提及婚事谢怀蔺就炸, 如今倒好,都不用她这个当娘的催, 他便成天追在人姑娘身后跑, 一点不嫌害臊。

因此, 纪向纭也没计较他往书箱里装的是书本还是别的什么。

本来让他拜温太傅为师就是为了让他修心养性, 好好陶冶情操,磨磨战场上带来的那股煞气, 压根没指望他读出个什么名堂。

读书哪有儿媳妇重要?

不过纪向纭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你追姑娘追归追, 别纠缠得太过啊。感情这种事讲究个两情相悦, 要是把人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 引来对方讨厌的。”

“知道了娘,我心里有数。”

谢怀蔺应得干脆:“我出门了。”

今日没有温太傅的课,取而代之的是个身材矮小的夫子,谢怀蔺左耳进右耳出,百无聊赖地用笔尖搅弄砚台里的墨,突发奇想,在纸上空白的位置写下一个名字:

温久。

他不止一次被温太傅委婉地提醒字丑,要他花时间精进书法功力,然此刻一笔一划写下的两个字虽和书法大家相去甚远,但也端正得体,比平常歪七扭八、仿佛下一刻就要跃出纸面的字好太多。

墨痕渐干,字迹幻化成少女清丽白皙的脸——要是他能描绘出温久的模样就好了。

谢怀蔺第一次为自己不会丹青作画感到深深的遗憾。

他想了想,又提笔写:

岁岁

又觉得这样还不够,他用余墨在温久的名字旁写下自己的名和字,后者颜色稍淡,像主人做贼心虚偷偷添上去似的。

谢怀蔺终于满意,搁下笔,光是看到两个人的名字并排摆在一起就欢喜。

他想象着有朝一日两人的名字出现在同一纸婚书上,心脏止不住地悸动,还没来得及畅想更多细节,冷不防被人从旁打岔——

“慕之,发什么呆呢。”

王朔从后面勾住谢怀蔺的脖子:“写的什么,我看看。”

他早就注意到谢怀蔺盯着桌上的纸傻乐,对内容好奇得不得了。

“关你屁事。”

谢怀蔺不爽地拨开他的手,把纸揉作一团。

“回你位子听课去,别来烦我。”

“听什么课啊,夫子都走了。”王朔说,“散学的钟敲了好几轮,你平常不是跑得最积极,今儿这是怎么了?”

今日课程结束得早,才过晌午,崇文堂里已剩没几个人。

“结束了?”

谢怀蔺腾地站起,二话不说拎起沉甸甸的书箱,迫不及待要走人。

谁曾想王朔也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

“你跟着我干嘛?”

“我也要去温家啊。”

王朔一脸无辜:“昨天临时抱佛脚写的策论被太傅打回来了,这不,还得去听他老人家的说教嘛。”

“……”

王朔仿佛看不出谢怀蔺眼底的嫌弃:“反正顺路,一起走呗。”

“别妨碍我。”谢怀蔺哼了声,随他去了。

“阿彧你呢?要一起吗?”

谢怀蔺顺便问一旁的宋彧:“我要去找岁岁,你去不去?”

他知道宋彧经常和温太傅探讨学问,反正都要和王朔同行了,多一个也不多,还刚好能中和下王朔的聒噪。

他叫温久“岁岁”。

宋彧眸色一沉——即便他和温久相识多年,也没敢用如此亲昵的称呼,谢怀蔺又凭什么这么叫?

少年还在等他回复,宋彧笑着摇头:“既然王公子要交策论,那我今天不去了,刚好回一趟宫里。”

“好吧。”

谢怀蔺不做他想,跟王朔一起离开了。

等两人走出尚渊书院,王朔才开口:“慕之,你干嘛对宋彧那么好啊?”

他想不通宋彧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谢怀蔺有什么必要与他结交,还护着他不受欺负。

“陛下是真的很讨厌他,你别因为他得罪陛下,不值当。”

“没事。”

谢怀蔺满脸无所谓。

“岁岁把他当家人,那我自然要帮衬他一二,反正对我来说就是举手之劳的小事,至于会不会得罪陛下……”

他嗤笑:“陛下日理万机,还有空管我交什么朋友?”

“好吧。”

他都这么说了,王朔只能作罢。

“不过说真的,慕之,你还没放弃温久啊?”

作为好兄弟,王朔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一句:“温久很难追的,爱慕她的人不在少数,可至今没一个成功的。”

倒不是说温久对追求者说了什么过分的话,相反,她每次拒绝都言简意赅,甚至称得上客气。

而是她太冷了。

远观的时候,那独一份的清冷卓绝具有致命吸引力,可一旦靠近,便会被冰冷刺伤。

就好像人天生向往高处,等真要攀登时,又畏于过程的艰辛和凶险,唯恐一个不慎跌落万丈深渊。

但谢怀蔺对此嗤之以鼻。

“我和他们能一样?”

他不屑道:“他们追不到是因为他们既肤浅又没本事,看不到岁岁真正的好,别拿我和那群俗物类比。”

“我一定能凭借真心打动岁岁的。”

他如此作结,眼神坚定。

王朔心道这人还真是狷狂自傲,也不知当初信誓旦旦说不会娶温久的是谁。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就看到了温府庄严古旧的大门。

明明还有几步路就到了,谢怀蔺脚步蓦地一顿。

“怎么了?”

王朔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但见温久和一位青年站在门口,神情放松地说些什么。

青年二十左右的年纪,长身玉立,面容清俊,正是之前谢怀蔺带温久偷溜出府时撞见的那位,只是当时谢怀蔺忙着应付温初言,没怎么注意到这个人。

现在回想起来,温久好像很依赖他,面对兄长的责备,第一反应就是寻求他的帮助。

“那是谁?”

谢怀蔺沉下脸,声音听不出喜怒。

“你说江澧啊,”王朔显然认识那位青年,“他是瑛国公世子,比我们大个几岁,是温久的表哥。”

他侃侃道来:“他算是世家子弟里的异类了,放着好好的爵位不继承,非要自食其力考什么功名,这不,还真给他考上探花了!只是他这人性格一板一眼的,颇为无趣,我看比起温初言啊,他和温久更像亲兄妹。”

同为京城三大家之一,温、江两家沾亲带故的,一直都是世交,长辈间也常开玩笑说怕不是当初抱错了孩子,相比放浪形骸外的温初言,江澧反而更像个地地道道的温家人。

谢怀蔺死死盯着正在交谈的两人,也不知说了什么,少女绽开微笑,青年则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两人看上去十分亲密。

“你确定他们只是普通的表兄妹?”

谢怀蔺冷冷地问。

他在河东本家也有个小两岁的妹妹,但长大以后他就没摸过堂妹的脑袋,过招时也不会手下留情。

“确实是表兄妹啊。”

王朔没听出谢怀蔺的言下之意,大大咧咧说。

“啊,不过听说温太傅有意让江澧当孙女婿,若是成了就是亲上加亲……”

他突然打了个寒颤,终于察觉身旁少年越来越黑的脸色,悻悻闭上了嘴。

要命……明知谢怀蔺喜欢温久,他怎么就管不住嘴呢?谢怀蔺不会气得扭头就走吧?

“我先回去了。”

果真,少年下一句便是要打道回府,郁闷得像受了天大的挫折。

“都没谱的事,我乱讲的。”

王朔讪讪道:“而且你不是说你不会放弃的嘛,江澧虽然优秀,但你也别这么快认输啊……”

“谁说我认输了?”

谢怀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突然想起来有事,改天再来不行?”

话虽如此,他眼眶通红,分明是受了强烈的刺激。

“谢怀蔺?”

就在王朔不知该如何应对时,那厢温久告别了江澧,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

于是王朔便看到,上一刻还在生闷气的少年瞬间扫去脸上阴霾,像被主人拿骨头引诱的小狗,召之即来。

谢怀蔺撇下王朔,三步并作两步快走到少女身边:“岁岁!”

“别那么大声……”

温久还没习惯他这么亲近的叫法,何况还有外人在场,脸颊微红。

“你在那里站多久了?怎么不进来?”

“看你在和别人说话,怕打扰你。”

提起这个,谢怀蔺语气带了几分不忿,似乎很介意江澧。

温久轻舒口气:“先前有一本古籍一直买不到,我拜托表哥帮我留意,他今日是特意给我送来的。”

怎料少年听了更加委屈,控诉道:“那你还对他笑,还、还允许他摸你的头!”

“他是我表哥,我不笑难道要对他冷着一张脸吗?”

温久不理解他纠结的点:“而且哥哥有时也会摸我的头,大概他们都还把我当孩子吧。”

宋彧是哥哥,江澧也是哥哥,她的好哥哥还真多。

谢怀蔺忍不住心里泛酸。

不过少女愿意解释还是让他心情稍霁:“那,你喜欢他那样的?”

江澧一看便是正人君子的典范,难怪温太傅会属意他当孙女婿。若是温久也喜欢这种风格,谢怀蔺想,他也不是不能做出改变。

“这都哪跟哪呀。”

温久无奈:“我们就是普通的表兄妹,在一起才奇怪呢,你再胡说我真生气了。”

谢怀蔺一听马上变得嬉皮笑脸:“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别生我气。”

他巅了巅背上的书箱:“家里出海的商船最近回来了,我挑了些稀罕的,你待会儿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今天不行,我要做海棠酥。”

谢怀蔺登时紧张:“海棠酥,给谁做的?不会是江澧……”

接收到少女警告的视线,他才乖乖闭嘴。

见他安分,温久才主动说明:“今日是父亲生辰,我是给他做的。”

经过多次失败的尝试后,她终于能做出像样点的海棠酥,至少当生辰礼是没问题的。

她还特意问了父亲院里的洒扫小厮,得知温致远昨夜醉酒,估摸着要晚些才醒,于是刚好趁他睡的这段时间下厨,势必要做出口感最好的海棠酥来。

“原来是这样。”

谢怀蔺终于放心:“那我也来帮忙!”

“不行。”

温久立马拒绝,俄而补充:“我是说不用,既然是我要送的,就必须由我亲手完成,否则怎么体现出心意?”

“那让我跟着你也行啊。”

谢怀蔺眼巴巴地望着她:“我保证不捣乱,也不给你添麻烦,就让我在旁边看着吧,好不好,岁岁?”

这段时间,温久已经见识到了谢怀蔺的缠人,叹了口气:“跟我来吧。”

得到同意的谢怀蔺开心得像个孩子,被她领着来到温府的小厨房,一应材料和器具井井有条地摆放好,依温久一丝不茍的性子,这些大抵都是她提前准备的。

“我给你打下手吧。”谢怀蔺自告奋勇。

不能帮忙制作,打打下手总行吧?

他游刃有余的模样让温久产生好奇:“你有经验?”

“做饭的经验没有——”

谢怀蔺表现得神气兮兮:“只有偷吃的经验。”

温久被他逗笑,心道这人果然从小就是个混不吝的。

她咳了两声:“那我做的过程你不许偷吃。”

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和谢怀蔺相处时不知不觉放下防备,氛围轻松又自在。

“绝不偷吃。”

谢怀蔺竖起三根手指,眨了眨眼:“不过真没我的份啊?哪怕一块也行,我想尝尝你的手艺。”

“没有。”

“不是吧岁岁,你这么狠心……”

“再吵你就出去。”

温久板起脸,谢怀蔺总算老实:“好好好,我闭嘴,不打扰你发挥。”

等实际操作起来,温久才感到后悔。

谢怀蔺确实没捣乱,但被他灼热的视线盯着一举一动,温久多少有些不自在,因此更加专心投入手头上的事,努力忽视少年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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