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峰坐着出租车在旧厂街菜市场门口停下。
司机说的没错,整个市场黑漆漆的,只有角落一盏昏黄的灯泡还亮着,照出三个瘦小的身影。
“就那家!“
司机指着灯光处,“高家兄妹,穷得叮当响还死撑着卖烂鱼...“
赵峰甩下两张钞票,大步走向光源。
夜风裹着鱼腥味扑面而来,他看见——
一个瘦高的三十几岁男人正弯腰收拾塑料盆,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后襟沾着鱼鳞。
他身后躲着个扎马尾的少女,怀里还护着个泛红了眼眶的少年。
少女约莫二十出头,扎着简单的马尾辫,清秀的脸庞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白皙,
少年眼神偏执,神情里透着一股狼崽子劲。
狂飙剧情三个人果然在这。
孙子兵法高启强,冻鱼战神高启盛,气质御姐高启兰?
当然现在的三个人还只是旧场街默默无闻的卖鱼户。
积水倒映着远处唯一亮着的灯泡,像黑暗中漂浮的孤岛,鱼腥味混着雨水的土腥气扑面而来,赵峰听见前方传来争执声。
“谁让你们捡已经臭掉的鱼的,是不是还想明天又卖给顾客?“
被哥哥护在身后,年轻稚嫩,又有些倔强的高启兰红了眼。
“我们不是要卖,我们只是想拿回家去晚上——”
带着红袖章的唐小龙却懒得听少女的解释,一脚踹翻塑料盆,死鱼滑到积水里。
“交不起摊位费就滚蛋!“
灯光下,高启强一边陪着笑一边继续弯腰去捡鱼,洗得发白的蓝衬衫贴在瘦削的背上。
“哥几个应该都没吃饭的吧,要不晚上去我家。”
“哥,别捡了...“高启盛声音发颤,眼睛死死的盯着唐小龙,唐小虎两兄弟。
“我们凭什么要给这两个畜生低头?”
“他们摆明了就是欺负我们。”
一听这话,唐小龙唐小虎两兄弟哪还能继续忍下去,抄起地上的甩棍。
“你个臭卖鱼的。”
“跟老子摆谱,老子今天——”
高启强攥着鱼叉的手在发抖,但把弟妹往后推的动作很坚决。
“砰!“
唐小虎整个人腾空飞起,后背重重砸在鱼摊铁架上。
塑料盆“哗啦“翻倒,几条死鱼滑到他脸上,腥臭味直冲鼻腔。
他刚要破口大骂,却对上一双寒星般的眼睛——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口,露出小臂上紧绷的肌肉线条。
“领、领导...“
唐小虎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声音卡在喉咙里。
他分明看见对方收腿时,定制西裤下隐约透出的腿部肌肉轮廓,这一脚要是再重三分,自已的肋骨怕是已经断了。
身上穿的这身衣服绝对不便宜,而且看起来是定制款的。
应该是体制内的人。
“哥!“唐小龙刚掏出弹簧刀,眼前突然一花。
“啪!“
一记耳光抽得他原地转了两圈,左耳瞬间嗡鸣不止。
他踉跄着扶住摊位,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里面赫然混着半颗槽牙。
抬头时,那个男人正用手帕擦拭手指,仿佛刚才碰了什么脏东西。
“再让我看见管制刀具...“赵峰随手一甩,手帕精准盖在唐小龙脸上,“下次掉的就不止是牙了。“
身体强化药剂,带给赵峰的不只是身体素质上的变化。
还有一些简单的格斗基础,几乎就像是骨子里自带的。
这也让赵峰教训起小地痞流氓是完全没有压力。
高启强攥着鱼叉的手剧烈颤抖。
他眼睁睁看着横行旧厂街的唐家兄弟,在这个陌生人手里像布娃娃般被随意拿捏。
身后传来妹妹急促的呼吸声——高启兰正死死抓着他的衣角,但那双杏眼里闪烁的不是恐惧,而是某种他从未见过的光彩。
“哥...“高启盛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声音发颤,“那人...是体制内的。”
“看身手,可能是特警队的。”
就这几个人还在猜测时,赵峰随手把自已手中的名片直截了当地扔了下去。
——汉东省科技部主任赵峰。
唐小龙膝盖一软,差点跪进鱼摊的积水里。
上周黑老大徐江就是因为市上一个领导一句话,白金瀚被查封了整整三天。
这位可是省上的。
“领导!误会!“唐小龙滚爬起来时完全变了脸色,点头哈腰的样子与方才判若两人,“我们这是...是帮市场管理处维持秩序...“
赵峰懒得和现在还是地痞流氓的几个人多费口舌。
“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不管。”
“知道你们几个在这一片人脉不错,消息灵通。今天晚上我有很重要的事儿,要你们几个一起去做。”
此时在他身上就没有了那种文官气,甚至有股比唐小龙唐小虎还重的江湖气。
像极了港片里的阿sir。
压得几人一时间都有些畏缩。
他招呼着一脸不知所措,甚至有些发懵的高家兄妹三人一起凑过来。
别看这几个现在是臭鱼烂虾,日后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死刑枪毙的。
可都是难得的人才。
几个人被赵峰身上的气质震得一愣一愣的。
怎么感觉比那徐江黑头子还吓人?
“最近很出名的京州太子赵瑞龙,知道吧?”
“被他打的那个沪商公子林阳,听说住院了,人却不在病房里待着。”
这就是赵峰的第一步计划。
舆论上不是都说被赵瑞龙打的人很严重吗?生活不能自理了吗?只能在医院挂吊瓶度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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