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以后,云山附近一个骇人恐怖的传说开始流传。
【雪女出,早归家。】
慕绯自然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她用言语蛊惑妇人,想让她反抗,却不知反抗了之后,结局依旧悲惨,与死没有两样。
也许,这妇人从进入这个困局开始,就已经与死无异了。
“怎么没人啊,掌柜的,先来十三碗扯面。”门外传来一句叫嚷。
苏沉鸢与慕绯正留下来善后,相视一眼,不让发出半点声响。
杀人现场触目惊心,两人处在后堂,一动不动,大气也不敢出,唯恐再被人发现惹上官司,那样着实麻烦。
苏沉鸢侧耳倾听,门外许久没有动静,想来人应该走了。
妇人怀抱里着婴儿刚从后门离开,不合时宜的,婴儿却偏偏嗷嗷哭了起来。
苏沉鸢:“……”她叫苦不叠,怎么,方才出生时差点要了你娘亲的命还不够,都被抱走了还有祸害我们?
果然,脚步声响起,愈来愈近。眼瞅着外面的人要掀开帘子过来。
慕绯没有办法,赶紧迎了出去。
“不好意思客官,家中有事,今日不便……”她话音刚落,一阵寒意袭来,门外人躁马鸣。
来人踏着冰雪,如鬼魅一般,冲散队伍,杀进屋中,带来一阵风雪。
门外的一人整理货物没有防备,还未出手,已经被冰刃夺了性命。
是雪宫的人,功夫不在凌水月之下。光天化日杀人越货,比一般人猖狂得多。
慕绯惊讶不已,悄悄退了回去,拉下了帘子,示意苏沉鸢勿要声张。
貌美的中年女人袭来,红衣落雪,红唇妖冶。
一双勾魂夺魄的丹凤眼微眯着,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妖媚入骨。
这是一个美艳的女人,绝对的倾城绝色,只是身上那股冰冷刺骨的气质,给她平添了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她拂去衣上雪花,将一行人逼近角落,“还不出来,以为就凭他们几个镖师,保得了你性命?”
依旧没人出声。
女人将提着的包袱扔在地上,众人好奇,都勾着头去看。
包袱皮被女人用脚拨开,里面竟是一个女人的头颅——头发披散,双目紧闭,脸上几道血痕。一看便知死前遭受非人折磨。
一个年轻的小镖师,看了反胃,扶着墙开始呕吐起来,却因为腹中无食,只呕出一些酸水。
终于,镖队里一人再也隐忍不住,上前跪到包袱身旁,捶胸顿足涕泗横流,许久之后,才擡起头,双目恶狠狠地盯着女人,“玉修罗,你真的无情,对她竟也下得去手!”
“东西呢?交出来?”玉修罗对这女子的死并不在意,她只在意被二人合谋偷走的东西。
哼。男人忽然大笑,拿起了手边的刀,却不是拼命,只用刀捅到腹中。
他嘴角含笑,切腹自尽,随那女子去了。
玉修罗似乎也没料到这一幕,半蹲下来在那人身上摸索一番,却是一无所获。
她又不悦起来,“没有在他身上,那一定在你们手里。把东西交出来,快些,拖延下去也无济于事的。”
“什么,什么东西?”镖对领头人左竟思咽了下口水,战战兢兢。
倒是一旁的镖师沈君伟开口了,“我们此次走镖,确实押送了一件宝物,你尽管拿去,只求饶了我们性命。”
大镖师左竟思瞪了他一眼,恨不得出刀先结果了他。
在老一辈镖师眼中,镖局押送的货物,可是比性命还重要的,如何能拱手相送于人?
他赶紧往墙上靠了靠,遮遮掩掩。
玉修罗看到了他身上背着的匣子,命令道,“拿下来。”
这木匣子中一柄长剑,剑身锈迹斑斑,如同废铁。
“就这?你糊弄谁呢。”玉修罗更加不悦,还未靠近,手只轻轻一抓。
左竟思的脖颈便被无形的力量扼住,青筋暴起,逃脱不得。跪在地上,双手对着颈间又抓又挠,却说不出半个字。
“没有骗你,此剑确实是我们押运之物,真是个宝物。”沈君伟咽了下口水,更是害怕,赶紧解释。
“这锈剑是不是宝物与我无关,我来这一趟,可不是为此物。”玉修罗合上剑匣。
“你到底再找什么东西?我们一定知无不言。”沈君伟连忙回答。
“倒也不用,你们只需保守秘密就好。”玉修罗冷冷一笑。
沈君伟赔笑,“自然自然,我们肯定不会说出去半个字……”他突然顿住,变了脸色,结结巴巴,“莫非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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