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唢呐吹打得更热闹了,温府的下人向百姓们抛洒钱币和糖果,引来百姓们一阵嬉笑哄抢,终于有了一点办喜事的热闹样子了。
福伯望着渐行渐远的花轿,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靠在门柱上,望着晴朗的天空哀声叹气。
都这会子了,王爷咋还不显灵呢……
——
萧言锦每日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发呆。
冷锋觉得肃王像灯草附体,发呆的样子,跟灯草一模一样,面无表情,目光发虚。
“王爷,”他轻声唤他,递上一杯水,“这是若梦姑娘熬制的凉茶,天热,解解暑。”
萧言锦接过杯子,喝了一小口,茶水微苦,就像他此刻的心境。
这一生,他大约都要在苦水里泡着了。
冷锋说,“王爷今日觉得如何?属下瞧着王爷气色好多了。”
萧言锦苦笑,气色是一天天好起来了,可他如同一个废人,什么都做不了。
大概看出他面色不豫,冷锋安慰道,“王爷不必心急,清谷主说得慢慢调理,只要照他说的做,王爷的内息会回来的。”
萧言锦仰头把凉茶一口饮尽,刚把杯放下,毫无征兆的,心上突然刺痛了一下,像一根长而利的尖刺深深扎了进去,疼得他脸色瞬间苍白,捂着胸口躬下身子。
冷锋吓了一跳,忙扶住他,“王爷,您怎么了?”脑子里灵光一闪,失声惊呼,“凉茶里有毒!”
若梦和浮生一道过来,听到这话,若梦怒道,“胡说八道,我的凉茶里怎么会有毒?”
浮生,“我师姐虽然胆大包天,却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真要下毒,她必是神不知鬼不觉。”
若梦白了他一眼,拿过凉茶一口喝下去,冲冷锋一亮杯底,“瞧好了,可有毒?”
冷锋,“若是你一早服了解药呢?”
若梦真想一巴掌拍死他,“我为何要毒肃王,我与肃王有何仇?”
萧言锦弯着腰,心里像有火烧,烧得他无所适从,喉咙里咕噜一阵响,嘴一张,哇的吐出一口黑血。
冷锋吓得脸都白了,“快瞧瞧王爷,这是怎么了?”
浮生,“完了,这是把胆汁吐出来了……”
若梦一把抓起萧言锦的手,搭在脉上,神情严肃,一言不发。
冷锋紧张的看着她,“怎么样,王爷他这是……”
若梦皱着眉头,叫浮生,“去请谷主来。”
浮生应了一声,撒丫子跑了,很快,清风扬过来了,探了半天脉,沉着脸,一声不吭,弄得冷锋越发紧张,“谷主,我们王爷……”
“是好事,”清风扬松了手,“扶肃王去床去躺会,好生歇着,千万不要费心神,他内息一直没能恢复,都因为那口沉荷的淤血,现在吐出来了,就没事了。”
冷锋长出了一口气,“这么说,王爷没什么大碍了?”
“嗯,”清风扬捋着银白的胡须,笑着点了点头,“调理一段时间,肃王就能真正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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