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产?”上官沅芷与小茹齐齐一惊,杜青的父亲闻言也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在当下这个时代,如果说生孩子是一只脚进了鬼门关,难产就等于站在阎王殿上了。
“不管多难,都得给我保住!”上官沅芷紧咬了牙,冷声道。
“老身尽力!”那稳婆见得上官沅芷面如寒霜,也不禁悚然,转身急急进了房内。
上官沅芷与小茹对视一眼,也是心下无主,如今男人们都不在家,若是出了事,如何交待。
不多时,一盆盆热水被婆子们端进了房中,高璐痛苦的呻吟声也越发的大了。
上官沅芷与小茹听得那痛苦的呻吟声,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像是尖刺扎在她二人的胸口之上。
“伯父,到底是怎么回事?高姐姐怎么会摔着?”
上官沅芷听不得那等恐怖的呻吟之声,只得一边祈祷高璐和孩子平安无事,一边问一问缘由,以分散自己的恐惧之感。
杜恒祥听得上官沅芷问起,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来:“下午时分,璐儿说想出去走走,顺便买点李子解解馋,原本是她娘陪着她的!娘俩到了市场,她娘上了个茅房,出来就见得璐儿倒在地上。”
“听围观的人说,璐儿与几个泼皮起了冲突,璐儿武艺虽高,但身有不便,被一个泼皮从背后偷袭,躲闪不及挨了一棍。”
上官沅芷眉头一拧:“泼皮?咱们鹤留湾何时有泼皮了?”
鹤留湾不同于其他地方,市场中是有老兵巡视的,附近的泼皮都知道规矩,绝不敢在这乱来,更别说当市行凶了。
杜恒祥握了握拳头:“孩儿她娘见得璐儿倒在地上,也来不及去管那几个泼皮,便让他们跑了,据围观的乡亲说,那几个泼皮很是面生,是一个锦衣公子的手下,此前从未见过这些人。”
上官沅芷银牙紧咬,今天高璐没事万事皆休,如若有事,管他是谁家的公子,定与他不死不休!
“来人!”上官沅芷轻喝一声。
几个立于小院外的护卫应声而现:“夫人,有何吩咐!”
上官沅芷阴沉着脸:“安排人手给我查,看看今日在市场内行凶的是何人!”
“是!”其中一个护卫急急而去。
这时高璐的呻吟声更大了,婆子们一盆一盆的往房内端热水,又将一盆盆染成血色的水倒了出来。
小茹在房门口急得团团乱转,可她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干着急。
这时院外又冲进来一女子,此女子身穿锦绣短打黑袍,腰悬长刀,也是一脸急色。
“爹!”女子环视了一眼院内,直奔杜恒祥而来:“姐姐如何了?”
杜恒祥抬头一看,苦笑道:“柔儿,你怎的来了,璐儿…璐儿难产…”
“啊?”柔儿闻言大惊,她同为女子,岂能不知难产之凶险。
“我去看看!”柔儿转身便要往房内跑。
“柔儿姑娘稍慢!”上官沅芷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柔儿:“稳婆在房内,你且勿进去。”
柔儿这才注意到上官沅芷也在,脸上虽急,却也听劝,还行了个礼:“卑职见过乡主。”
“都是一家人,何须客套。”上官沅芷轻叹一声:“你且稍安。”
柔儿看了一眼房门,跺了跺脚有些烦躁,她与高璐本是水火不容,但杜青不声不响的去了党西,反倒让柔儿与高璐的关系缓和了。
杜青虽不在,柔儿也禀了儿媳之礼,时常来鹤留湾转转,看望一下二老。
每次柔儿来,高璐都会挺着大肚子亲自下厨,妹妹长妹妹短的叫着,两人又同是习武之人,闲时也聊聊武艺。
高璐甚至还传了柔儿一套轻身功夫,相处渐渐似亲人。
今日柔儿又来鹤留湾,刚到村口就听说高璐出了事,顿时大急。
上官沅芷拉住柔儿的手:“柔儿姑娘,你来得正好!今日高姐姐在市场被几个泼皮偷袭,才致得如此!你在暗夜使衙门当差,正好查上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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