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慧差柳婆子去堵吕泽起,一大早的就往回报信,“吕大人出门去了。”
以为是奔忙陶辛的事儿,陶慧眼巴巴等着好信儿。
谁料,家丁说漏嘴,直呼跟着吕泽起的人有福气,想逛窑子就逛窑子,哪里像济安侯府的爹不疼娘不爱,天天在这屁大点的官邸里,挨饿受冻。
柳婆子听来,欲说不敢。
陶慧看着她支支吾吾,顿时着急起来,“你倒是说呀,吕大人可是办妥了?”
“孺人,二爷之事儿……,不如留着下人看护,待济安侯府来人再说,您这身子一日沉过一日,咱们回京要紧。”
陶慧听来,双眸失神。
“我自是知晓,可催促长史几次,他说曲州知府非得让他带着二叔上路。”
柳婆子沉思片刻,附耳说来,“那不然……,就带回去。”
陶慧听来,连忙摇头。
“二叔死得不明不白,曲州上下不给个说法,难不成就白死在这里了?”
嗐!
柳婆子一听,拍腿惊呼,“我的主子哟,二爷虽说走得凄凉,可活人才是最要紧的,您与小郡王若不在王府里安安稳稳,将来就是王妃那头,您也说不过去啊。”
陶慧不解,“婆婆何意?”
两个大丫鬟也簇拥过来,低声说道,“婆婆,二爷待孺人极好,若这时不与他伸张正义,稀里糊涂入了京,恐再难查出个所以然。”
柳婆子看向两个丫鬟,叹了口气。
“孰轻孰重,分不清楚,糊涂啊!”
陶慧眼泪汪汪,拉着柳婆子粗树皮一样的手来,“婆婆心疼我些,倒是与我们细细说来。”
柳婆子瞧着左右无人,这才压着嗓子,实话说道,“吕大人虽说是王爷派来的,可心终归是不跟孺人您一路,府里除了王妃,还有一堆如夫人侧夫人,随意提出个主子,都能压上孺人您一头。”
陶慧听在耳里虽说不喜欢,可耐不住这就是现状。
“这府中小郡王得王爷看重,可好端端的谁能料想王爷被圣上召如京城,说来王爷跟前,也不缺儿缺女,偏就看重您府中孩儿,老奴憨心愚钝,只想着做父王的若能瞧着小郡王出生,那不是更亲近些。”
此话正说到陶慧心坎上,她年岁不大,可在恒王府中两载,也是见了些风浪争斗。
她本是陶家族亲,父死母亡,跟着祖父祖母过活,论辈分,她唤陶辛叔叔,也是矮了桓王一辈。
可恒王瞧上了她,济安侯府当初错失与恒王结亲,这会子能送进去做个孺人也使得。
刘汶比她大二十岁,看着祖屋破旧,祖父母衰老。
陶慧不顾恒王府远在封地上,也点头应了这桩为妾的亲事,入了衡王府,披荆斩棘,算不得最得宠,但能在去岁清明后有孕,也是天大的机缘。
济安侯府也看重这个孩子,万不可在出生之时,落了下乘。
未等陶慧说来,柳婆婆又道,“王妃宽宥大度,自不会为难孺人,可两个如夫人,还有王张两个孺人,时时盯着您呢。”
船上造劫几日,若真是在恒王府里头有心小人杜撰吹风,只怕母子都不得平安。
想到这里,陶慧急了。
恩威并施,方才使了济安侯府的家丁们寻到了正在天香楼进退两难的吕泽起。
“长史大人,若不还是择日启程,早些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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