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怀疑赵三行是跟着旁人来的?”
吕泽起哼笑,“赵三行再能耐,也不过就是仗着赵家和德贵妃,这曲州府里山高路远,谁人知晓他的身份,吓得老鸨子瞻前顾后,忍辱赔笑的,他赵三行还不够格。”
旁侧有个矮胖的汉子,登时上前,“大人,听得我屋子里那伎子说来,好似今儿接了个女客。”
闻所未闻,窑子里接女客,还这般大张旗鼓。
吕泽起颔首,“我也听了一耳朵,但终归不曾亲眼见到,你小心候着,别惹是生非,看得真切后,回头与我说来。”
其他人咂舌,“怕不是女客,谁家钱千金夫人敢来这个地儿,名声还要不要了,我想着能让老鸨子都害怕的人,莫不是……凤大人?”
吕泽起摇头。
“不可能,听得说前线跟西徵人正在对峙抗衡,一军主将哪有闲暇来逛楼子——”
话音刚落,前方拐角处传来喧闹的马蹄声。
吕泽起下意识差人,“躲一躲!”
幸得这犀角街里前后都是暗巷小道,几人麻溜踩着残雪,躲入右侧一处,待马蹄声越来越近时,方才探头出去,打头之人蹙眉,“大人,这是谁家郎君,曲州府还有这样的人才?”
吕泽起一听,拨开前头人头,探出两只眼去,不看不要紧,看一眼之后,马上缩了回来。
“别看!”
下头人欲要探出去的脑壳,瞬时被这句话拉了回来,好一会儿,听着马蹄跺脚,仰头嘶鸣,吕泽起方才又探头出去,暗灰天色之下,那鎏金头冠泛着冷光,被全须束在头冠之中的乌发
——是凤且!
眼见那男人内着绯色锦袍,外披墨色大麾犹如乌云翻滚,身形高大略有些瘦削,欲要上天香楼的台阶,却冷不丁的朝着吕泽起藏身之处看来。
吕泽起嗖的缩回头颅,“快!快离开这里!”
先前被吩咐留下的人,这会儿愣在原地,“大人,小的……小的也走吗?”
“走!”
吕泽起低吼一声,几个人呼啦离去。
凤且本要踏足天香楼,忽地停了下来,“马兴!”马兴抬头,顺着凤且的眼光看去,马上扶着腰刀刀柄,带着一个人,走了过去。
不多时,奔了回来。
“大人,跑了。”马兴走到凤且跟前,低声说道,“约莫三五个人,踩得雪都乱了。”
凤且轻哼一声,面上还是那副肃穆之态。
马兴赶紧走到前头,门房这会子早就慌了神,飞奔上楼,徐翠花本还在跟赵九掰扯,就听得那夺命的酒儿跑来,“妈妈,来贵客了。”
往日里,来贵客的话,徐翠花嘴都笑歪了。
可这会子,她已笑不出来。
“你们只管去迎就是——”
酒儿不等她话说完,凑到徐翠花耳朵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扔出个惊天响雷。
“妈妈,是……是凤大人!”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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