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乡韵里,段不言与赵三行倒是吃得欢快,快活时,赵三行还教段不言划拳。
赵三行原本要来些雅致的行酒令,譬如谜语令、字词令,段不言一听,紧蹙眉头。
“换一个!”
赵三行:……姑奶奶,您好歹也是名师教导出来的,从前闺阁之中,素来听你喜欢这些。
诗词歌赋,信手拈来。
最后不得已,只能来手势令,简单说来,就是划拳。
段不言初初时,比不过赵三行,从前也不曾这么粗鲁过,三五盏下肚后,段不言动了动脖颈,来了劲儿。
自此,赵三行就再没干得过段不言,大多时候,他是一盏接一盏的……,没到傍晚,已是倒了。
醉眼迷蒙,斜眼歪靠在墙柱上,“姑奶奶,您老人家哪里来的酒量,若是这般,世子也吃不过你的。”
段不问啊!
段不言淡淡一笑,“我与哥哥,不分伯仲。”
赵三行满脸晕染开的大红,大着舌头,“姑奶奶,您放心,世子临行之前,吃饱喝足才上的路。”
“嗯,听说陶家多方为难他?”
“大哥……,大哥想尽办法,但贤妃娘娘那些时日,哄得圣上稀里糊涂,差人敲打大哥,后头干脆把大哥外派……,直到临刑时,才调派回来。”
这是段不言头一次主动问及段不问的事儿。
一盏热酒,囫囵下肚。
段不言沉寂许久,方才哑着声音,“父王呢,可受了罪?”
赵三行虽说酒意上涌,昏头涨脑,但这些话还能回答,咽了口口水,摇了摇头,“郡王爷被查处时,身子已是不行,刑狱之中,也无人敢为难郡王爷。”
毕竟,行刑之前死了,那可是大罪。
也是仇恨康德郡王府之人,最不愿意看到的,风光显赫大半辈子的段栩,就该死在午门菜市口。
秋桂小心翼翼斟酒,段不言一盏接一盏。
沉默塞满整个水乡韵的客室,还是赵三行打了个酒嗝,嘟囔道,“姑奶奶,为何要赎小寒春?”
“能替自已挣命之人,我段不言还是看得起的,顺手的事儿,就当积德。”
啊——
“姑奶奶,您慈悲为怀,还要积什么德?”
段不言云淡风轻,“近些时日砍的头太多了。”
……
好好好!
姑奶奶,您最是了不得!
段不言嫌弃他醉酒还爱说话,差使赵二,“再给他灌三盏,醉倒不说话才好。”
赵二迟疑,“夫人,三爷已醉了,如此硬灌,怕是伤了他身子。”
嗯哼!?
几日不见,又有主意了?
凤眸轻轻一横,赵二已提着酒壶来到赵三行跟前,看似温和,实则麻利的给赵三行灌了半壶酒。
“姑奶奶……姑……”
彻底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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