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将军府,依旧闹哄哄的,即使雪已经大得让人难以睁开眼,可却没一人离开。
大理寺请的是城中颇具名望的济世堂的郎中,中等个头,留着山羊胡,面容板正。
“大人,卫郎中对迷药一类的颇有研究,您看,可要他现在前来瞧瞧?”
何陵景朝着卫郎中轻颔首。
“那就劳烦卫郎中了!”
卫郎中摆手,“何少卿客气,这都是老夫分内之事。”
尸体是当场解刨的,因着要查明中了何种迷药,故而还尚未缝合,看着有些吓人。
卫郎中上前几步,面色如常,挥挥手,跟在后面的小药童赶忙将他的药箱摆在他脚下。
小药童只看了一眼那几具尸体,就跑到一边,吐得天昏地暗。
卫郎中十分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药童,从针包中选出一支又细又长的银针。
果不出所料,不管用哪支银针,针尖上都丝毫没有变化。
卫郎中又将银尖放在鼻下轻嗅,眉头蹙起。
“能给老夫拿支蜡烛过来吗?”
此言一出,威远将军和付莫离齐齐变了脸色。
“不行!”
“不可以!”
何陵景似笑非笑地睇了他们一眼,沉声开口。
“去给卫郎中拿盏风灯过来!”
衙差们可顾不得看威远将军的脸色,何陵景可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不听他的话,那就等着吃瓜落吧。
一大家子就等着他们这点子俸禄过活,谁也不想丢了差事。
风灯很快就拿来了。
卫郎中将银针放在火苗上灼烤,须臾,一股子浓香味弥漫开。
风虽大,可那味道却久经不散。
卫郎中赶忙用袖子捂住自己的口鼻,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面色瞬间潮红,眼睛猩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捂着胸口,艰难地开口。
“何少卿......这乃西域才有的迷药,名唤春如故......咳咳.......其药性十分霸道......但凡中了此药之人,会逐渐丧失理智,只......咳咳......想着做那事.......”
何陵景皱眉,示意衙差们后退,又朝侍卫低声吩咐了一句。
侍卫匆匆忙忙的骑着马离开。
付莫离拔高声音,厉声斥问。
“肯定是你动了手脚!光天化日的,你为老不尊,竟敢用些不三不四的药物,意欲何为?”
威远将军只觉浑身燥热难耐,忍不住扯了把衣襟,大口呼吸着,凉风入腹,却依旧不得缓解。
离卫郎中近一些的衙差也中了招,猩红着眼,用最后的理智抵抗着体内一阵强过一阵的躁动。
围观的人群惊恐的后退,可依旧有人开始不停地扯自己身上的袄子。
脖颈上,脸颊上很快被抓出了大片大片的红痕。
何陵景也觉得有些许的不适,但好在他有内力,不至于失控。
喉头干痒,胸口处似堵着什么,吐不出,咽不下。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许知意那张绝色的小脸,以及她白皙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
猛地抓起凉透的茶,仰头喝干净,可一点作用也没有。
围观的人群中已经开始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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