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彘罐。\"
落款处画着一朵小小的红花——这是六姐红鸯的标志。
\"彘罐?十一爷?黑狗?\"子辉低声念道,眉头紧锁。
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判官笔,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些。
彘罐是埕彘一脉的秘术,那些黑陶罐里不仅有无数手脚,还能养蛊虫?
最让他不安的是红鸯的警告来得太突然。这个看似温顺的拍花二当家,向来不会无的放矢。
正思索间,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刻意放轻了脚步,却仍踩碎了地上的枯叶。
子辉眼神一凛,身形一闪,如猫般轻盈地贴到屋檐边缘。
透过鳞虫视角,远处又是一番光景!
月光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穿过巷子——是疤叔。
他依旧裹着那身破旧的黑色兽皮,脸上蒙着脏兮兮的布,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那把看似粗糙的木刀挂在腰间,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但让子辉心头一跳的是,疤叔的行踪异常诡秘。他时而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时而突然改变方向,明显是在提防跟踪。
子辉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指挥着食尸虫和噬魂虫跟了上去。
妖王境界,鳞虫无所遁形,但是封圣境界,鳞虫还能探查一二。
疤叔最终停在一处荒废的茶棚前。这茶棚早已破败不堪,只剩几根歪斜的柱子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茅草顶。月光从缝隙中漏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茶棚里,早已站着一个披着斗篷的神秘人。那人全身都裹在厚重的布料中,连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
最诡异的是,他站的位置正好在阴影里,月光丝毫照不到他的脸。
\"东西带来了?\"疤叔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砂纸摩擦。
神秘人没有回答,只是从斗篷下伸出一只苍白的手,递过一个小包袱。那只手上布满诡异的青色纹路,像是中毒,又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
疤叔接过包袱,掂了掂分量,似乎很满意。他刚要开口,突然猛地转头,目光如刀,直直刺向鳞虫藏身的方向!
子辉心头狂跳,后背紧贴在冰冷的墙面上。他能感觉到疤叔的视线在黑暗中搜寻,那目光如有实质,让他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足足过了十几个呼吸,外面才重新响起脚步声。等子辉再次探头时,茶棚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夜风吹动茅草发出的\"沙沙\"声。
他长舒一口气,才发现鳞虫身下却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小撮黑色的粉末,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蚀骨砂?\"子辉瞳孔骤缩。这是路岐一脉的独门东西,沾肤即溃,杨三的拿手好戏。难道刚才那个神秘人是路岐的人?
更让他心惊的是,疤叔什么时候和路岐勾结上了?
夜风突然变得刺骨,子辉攥紧手中的纸条,红鸯的警告和眼前的发现交织在一起,在他脑海中形成一张模糊的网。
彘罐、疤叔、路岐、青丘白......这些看似不相关的线索,背后究竟藏着什么?
远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已经是三更天了。子辉抬头望去,乱谷城的夜空被乌云遮蔽,连最后一点月光也消失了。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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