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儒生正欲开口言语,怀中陡然飞出一块龙纹玉佩。
此玉佩悬于岔路口处,剧烈震颤不已,最终指向了正中通道。
古魔见此情形,不禁冷笑出声:
“哼,好个叶家,竟连祖传的寻龙珏也一并带来了。”
二人缓缓踏入镜前,就在刹那间,那青铜镜面竟泛起层层涟漪。
镜中所映出的,并非二人自身之身影,而是昆吾山颠的镇魔碑。
只见那碑身之上,裂纹交错,密布其上,九条玄铁锁链之中。
已有三条断裂开来,猩红的魔气仿若活物一般,正自那裂缝之中缓缓渗出。
白袍儒生负手而立,目光缓缓扫过那玉碑上的鎏金篆文。
此时,暮色沉沉,十八根盘龙玉柱在暮色之中泛着微微光泽,每根柱顶之上。
皆悬浮着碗口大小的明珠,璀璨光芒将整个广场映照得宛如白昼一般。
“金石阁……”
儒生轻声呢喃,指尖轻轻抚过玉碑上的裂痕,顿觉青玉质地透出丝丝寒意,遂又说道。
“此处禁制之中,残留着庚金剑气,恐是三百年前天剑门所施之手法。”
言犹在耳,遥处石阶忽传金铁交击之音。银翅夜叉破空而出,利爪之上,未凝之血犹存。
叶家一众门人,皆催动法宝,以御来敌。
然见那尸王振翼之间,腥风浊浪顿起,竟径直朝着“祥云殿”疾驰而去。
“速追!”
大头怪人骤然捏碎手中玉符,七道灵光萦绕众人周身。
“此凶物定是感知到镇魔碑之气息无疑!”
众人正欲驾遁光追击之际,脚下玉砖之上,忽现血色阵纹。
古魔双眸陡然一缩,袖中玄阴针疾射而出,岂料甫一触及阵纹,刹那之间便化为铁水。
白袍儒生神色凝重,厉声高喝:“九幽炼血阵!速退!”
刹那间,十八根玉柱轰然倾倒,柱端明珠崩裂开来,化作漫天磷火。
磷火一旦沾及修士衣衫,竟燃起碧色毒焰。
两名叶家弟子惨呼之声未绝,便已化作齑粉。银翅夜叉于火雨之中发出凄厉长啸,双翼银羽纷纷脱落。
“好一番连环杀局!”
古魔骤然并指,于眉心划出血痕,元婴所抱玄阴珠破体飞出,大喝一声:
“破!”
玄阴珠轰然炸裂的瞬间,整片广场的地砖仿若被汹涌怒涛席卷,剧烈翻涌。
那原本神秘的血色阵纹,在阴煞之气的无情侵蚀下,逐渐失去往日威能,其下隐匿的无底渊壑骤然暴露于众人眼前。
从渊底深处,隐隐传来沉闷而悠长的锁链拖曳之声,紧接着。
九条散发着幽冷光泽的玄铁锁链破土而出,其末端紧紧系着一口青铜巨棺。
棺身之上贴满历经岁月侵蚀而泛黄的符箓,透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此乃……镇魔棺”
白袍儒生的声音中难掩颤抖,“难道昆吾山下,竟还镇压着……”
刹那间,棺盖猛地掀开一道狭缝,仿若打开了通往九幽魔渊的通道,滔天魔气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喷涌而出。
银翅夜叉不幸首当其冲,其原本闪耀着银色光辉的羽翼,在魔气的侵蚀下迅速腐坏,宛如被岁月无情啃噬。
而那古魔却面露狂喜之色,只见其袖中瞬间飞出七十二面玄阴幡。
这些玄阴幡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开始肆意地吸纳着四处逸散的魔气。
“长老你!”
大头怪人又惊又怒,情急之下祭出本命法宝五岳印,试图抵御这肆虐的魔威。
然而,古魔却发出一阵狰狞的狂笑,双手快速掐诀,玄阴幡阵瞬间光芒大盛,将众人紧紧困于其中。
只听古魔冷冷说道:
“承蒙诸位引路,这具天魔法身,本座便笑纳了!”
与此同时,在昆吾山的腹地之中,九名叶家修士围聚于一幅古老神秘的阵图前。
七长老指尖轻划青铜星盘,星盘之上顿时光芒闪烁,于虚空中凝出三道光影,分别指向昆吾殿、灵宝阁以及镇魔塔。
七长老目光深邃,缓缓说道:“上古秘宝必居其一。”
青衣修士广袖轻扬,星辉自袍袖间流泻而出:“昆吾殿虽为玄门枢机,终究势如风中残烛。然镇魔塔…”
其言未竟,三寸寒玉卦筹已如流星般贯入灵宝阁虚影之中。
“尊长慎言!“方颐修士掌中玄光镜骤然震颤:
“昨夜观星,见紫微垣隐现血煞之象,镇魔塔方位恐有异变。”
诡秘修士额间青筋暴起,腰间镇魂铃无风自动:
“倒要见识何方邪祟,竟能破阴冥锁九重禁制!“
言罢将三枚饕餮纹古铜钉拍入阵盘之中。
忽见镇魔塔虚影裂隙间黑雾弥漫,竟凝成半面凶煞鬼相。
儒士袖中飞出的《河图》残页无火自燃,焦灼纹路于兽皮之上烙出“九死无生“的太古铭文。
“天数如此。“
七长老长叹一声,解下颈间白骨佛珠:
“分兵三路:昆吾殿由三弟子持混元镯探查,灵宝阁本座亲往,至于镇魔塔…“
其目光扫过殿柱暗影中的玄甲道人,“便劳阴骨道友一行。”
上古之时,那魔傀仿若自幽冥深渊而来,眼眶之中幽焰闪烁不定,恰似鬼火飘忽。
其声如铁戈相互摩擦,在这死寂的氛围中,仿若一道锐利的剑气,直直刺破那沉沉死寂,冷冷道出:
“以三百炼尸开道,半日之内,定可破此禁制。”
言犹在耳,其玄色大氅仿若被无形之力牵引,应声滑落,露出的胸甲之上。
那镶嵌其中的九幽冥石,陡然间泛出令人胆寒的噬魂寒光,仿若能将周遭魂魄尽皆吞噬。
在场之中,有面容方正的修士,在其接过那白骨镯的刹那,奇异景象顿现。
只见白骨镯身之上,仿若有神秘力量觉醒,陡然浮现出神秘的血色咒文,仿若古老的符文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辛。
一旁的儒生,神情庄重肃穆,仿若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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